胡汉三怕老婆由于研究对象的不同,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之间的确有差异,如果我们要求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假说都必须能够被“证伪”,那么,它们之间“证伪”的特点是不同的。
首先,社会科学不大容易通过“实验”来检验假说的可靠性。要拿社会做实验,就必须摆布人,就会影响到人的利益。要一些人组成一个实验结构,
可能要对这些实验对象支付报酬,而这个报酬行为本身也破坏了实验的条件,实验结果也就不可靠了。现在有了所谓“实验经济学”,可以用来研究十分微观的问题,但大量的经济学结论还是很难用实验的办法来证实的。社会科学常常要用历史来检验结论,这个过程很长,历史资料的取舍又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常常造成争议,远不如自然科学那样容易统一意见。社会科学家要注意一些特殊的历史事变的比较,例如, SARS在不同国家出现,但流行的后果很不相同;再例如法西斯在二战前出现在许多国家,但后果也不一样。这些事变,可以被看作一种不花钱的“实验”。但这种实验还是和自然科学的实验很不一样。
第二,社会科学不容易制造出一个由人控制的系统,来证明一种假说的正确性。社会领域中最简单的系统,也比自然活动复杂。工程人员可以制造一台汽车,并可以使之处于人的良好控制之下,但社会领域做不到这一点。一旦到了复杂的领域,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就难分伯仲了。例如在气象研究和天体研究领域,自然科学也不容易造出一个可控制的系统来证明一种假说的正确性,只能采取先验的办法来证明理论。
第三,在提出假说时,自然科学有可能尽量做出抽象,但社会科学比较困难。社会科学对人的最高度的抽象是“经济人”,它假定人的行为是效用最大化,并且通过人自己的理性满足这种最大化。但这样的抽象常常遭受批评,批评者似乎可以找到不少并不按照“经济人”原则行事的人。在自然科学领域,工程技术人员可以把理论上的抽象转化为工程参数,但社会科学无法做到这一点。
第一,在预测方面,社会科学家做得似乎不比自然科学家好。天体研究者能预测天象变化,但经济学家要预测经济发展很难,尤其要确切预测就更难。这次闹 SASR,有不少人预测它的影响,其中有人说它对北京市的经济不会有什么重要影响,现在看来就不对。前不久,有位学者还说美国打伊拉克是为了打击“欧元”,因为美国不愿意看到美元对欧元贬值,结果,就这几天的报道说,美国总统刻意要让美元贬值。类似这样的“预测”的确让人看了发笑。这种可笑的预测举不胜举。但是,若在那些不可控的自然领域,自然科学家做得也不是很漂亮。例如,气象学家对气象的预报常常为人所诟病,地震的预测也做得不好。总体上看,社会领域的事情更加复杂,预测很困难。
第二,社会科学的结论常常与人的利益相关,而社会科学的研究者也常常难以做到不偏不倚,所以给人感觉很不好。其实,这是一种误解。有的人文学者的确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放弃学术立场。但是,这些人的行为与科学无关。令人遗憾的地方在于,利益代言人的“结论”常常与学者的独立的结论难以区分,这就给一些“江湖术”大行其道创造了方便,但对这个问题实在是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仔细观察一下,还是有许多保持独立立场的学者在坚守科学立场,尽管他们的日子有时候不好过。自然科学领域也有一些丑陋的事情,例如原苏联的生物学家李森科,就是一个坏的典型。
第三,社会科学比起自然科学,有更多的门户之见,这也让人们对它的科学性产生怀疑。如果同一研究题目产生几种研究结论,又说不清哪一种是比较正确的,那么,这种研究就让人生疑了。例如,现代国家的政府放弃货币发行权会怎么样,不同的经济学家说法是不一样的,也没有哪一个国家肯检验这些说法,这是一个小分歧。还有更大的分歧,例如自由主义经济学与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分歧,也是多年论战,莫衷一是。社会科学的各学科之间也有很大的门户之见,经济学近几十年装备了新的“武器”,把自己的研究领域大大拓展了,引起其他学科的不满。总之,社会科学领域比自然科学领域要热闹得多。
总体上看,科学在发展,社会科学也在不断进步,随着研究环境的改善,人们不会再轻易否定社会科学的重要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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