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兽王1917年12月出生于浙江省湖州市的屠守锷,是我国航天事业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是“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著名导弹和火箭专家、中国科学院资深院士、国际宇航科学院院士。
顶着无数光环和头衔的屠守锷,不仅为我国大推力运载火箭的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也为我国航天事业的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更成为故乡——湖州人民的荣耀与自豪。于是,用家乡的湖剧去表现英雄人物的故事,把他搬上舞台,让更多的人了解曾经发生在这片热土上的人与事——原创湖剧现代戏《国之守锷》以屠守锷的人生经历为原型,在国家一级编剧夏强,国家一级导演、浙江省导演学会常务副会长、浙江省戏剧发展促进会副秘书长倪东海,研究馆员、副导演周波,副研究馆员、唱腔设计刘大海,国家一级作曲刘建宽,国家一级舞美设计裘冰,国家一级灯光设计杨光明,教授、服装设计王笠君,国家一级舞美设计、化妆造型设计王玲英,研究馆员、指挥裘刚等浙江省内实力较强的主创团队;以及陈伟、陈建平、费健儿、费昊天、龚奕峣等主要演员的共同努力下,由湖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出品、湖州市文化馆全力打造,经过资料收集、采风座谈,十多次的剧本修改,终于立体地呈现在舞台上。
今年初的浙江省“两会”期间,浙江省人大代表建议恢复湖剧团,重振传统戏剧。五个月后,该建议有了回响——国家级非遗项目湖剧在阔别20年后再次登台亮相,以《国之守锷》向建党百年献礼。
科技兴则民族兴,科技强则国家强。“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需要建设世界科技强国!”习曾在两院院士大会上强调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奋斗目标。《国之守锷》是一部为数不多的反映航天航空科技题材的地方戏曲现代戏,正是将习思想付诸实际的实践之作,而要把屠守锷这样一个富有大情怀的人物搬上舞台,实属不易。
《国之守锷》截取的时间节点是从20世纪30年代至本世纪初的七十年间,着重讲述的是屠守锷在调入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后,从飞机制造教学改行导弹、航天科研,几十年如一日坚守东风导弹研究一线,克服各种艰难险阻,最终在1980年5月18日成功发射中国第一颗远程导弹——东风五号洲际导弹的感人故事。
该剧以1932年即少年时代的屠守锷出场为序,自有编剧的匠心独运——这不仅在于那是在乌云密布的上海外滩码头,屠守锷与父亲躲避在日军敌机的轰炸声中;还在于当一个人身处险境,更能激发他的斗志。正是在这样生死无常的残酷现实面前,让这个少年立下随后一生的宏愿:“长大了我也要造飞机,和你们决战!”更在于命悬一线恐怖场景的渲染,容易调动观众的情绪,使他们集中注意力尽快入戏。
梁启超在《少年中国说》一文中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进步则国进步。”意思是说,少年聪明国家就会聪明,少年富裕国家就会富裕,少年强盛国家就会强盛,少年进步国家就会进步。
这也就说明少年所处的这个年龄段,是人生的“黄金期”——世界观、人生观的形成阶段,这个阶段既有旺盛的精力、炽热的情感、美好的憧憬、全身心的投入,又有发达的体魄、陡涨的学识、强烈的成功欲……所以志向就应该在这个阶段确立。
剧中,少年屠守锷目睹日寇轰炸的这场空难,既有冥冥中宿命的安排,也是必然的人生遭际,雨点般的炸弹、码头上的火海,在生命无常的电光火石间,促使他领悟到自己既有权利去享受为社会创造财富的欢乐,也将有义务去勇当一名保卫祖国的战士,在学到足够的文化知识后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为人类的进步事业建功立业。而全剧也正是以他立下强国志向为叙述基调,以“中国何时强”为核心导引,以“国家重任”为精神激励,彰显新中国第一代导弹与航天科技人员不畏艰难、献身国防,不怕牺牲、为国铸剑的爱国主义精神。
我们知道,在真人真事基础上改编的舞台剧,还原历史的真实需要靠无数准确的细节来支撑。于是,《国之守锷》在叙事结构上强调事件的完整性,并以细节支持叙事单元,也正是惟其真实,才能使该剧让人信服,更加感人。
随之,该剧攫取的时间节点为1956年10月1日、1960年夏天、1970年4月、1974年11月、1978年春天、1980年5月18日,并以此时间节点发生的事件为场次,相对应的是北京航空学院的教授、北京国防部五院设计室攻克导弹、北京研究基地大院一角接下总设计师的任命书、西北酒泉导弹试验场内的攻克难关、北京小家庭中的温馨离别、西北酒泉导弹发射阵地小挫折之后的成功。
这样六集的串珠成链,通过虚实相生的时空交叉,分段推进的情感演绎,围绕发生在屠守锷身边的一系列故事,由小见大,展现当代中国由弱变强的光辉历程,见证中华民族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使观众在催人泪下的场景演变中,吹响奋进的号角,迈开前行的步伐,意义非同寻常。
通常说,冲突就是戏,戏就是冲突。舞台上演故事,就是在“制造戏剧冲突”。戏剧冲突是剧本的核心与编剧技能的基石,而人物冲突是戏剧冲突的核心,通过人物冲突观众可以了解导演的意图及对观者的吸引力。
《国之守锷》通过屠守锷自我的内心冲突、与同事鲁丁在研究中意见不一致的冲突以及由于学生黄志良家庭原因展开的冲突,来凸显屠守锷的人性之善良、人格之健全、人品之高格,富有象征意义,象征着一代又一代知识者在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前赴后继、勇往直前的不绝斗志。
先看屠守锷内心的自我冲突。年近中年的屠守锷在北京航空学院教书育人,备受学生爱戴;小家庭伉俪情深,生活安逸稳定;善解人意的妻子秋粟分娩在即,迎接新生命的到来让他们充满期盼之情。但是,导弹发射基地上校副团长、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副院长张长征的到来,打破了屠守锷生活的平衡——上级调他去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工作。他矛盾、犹豫,一方面要从“设计飞机,教学生造飞机”改行为造导弹,他没有十全的把握;另一方面小家庭的生活重担全要落到秋粟身上,作为一位尽责的丈夫,他于心不忍。但深明大义的秋粟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他的顾虑——“家中的事,你就放心吧”“只盼你,早日攻关凯歌传”——反映了上世纪五十年代知识型基层女干部以国事为重的无私奉献精神,也显现了这对夫妻人性之善良与质朴。
二看与同事的冲突。可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分歧,有分歧的地方就有矛盾,有矛盾就会有冲突,人类的进化离不开分歧。剧中屠守锷的同事鲁丁既盲目相信苏联的设计数据又急功近利,对屠守锷严谨的科学态度而造成的时间延误颇为不满,两人之间的一场争辩,不仅是价值观的冲突,也是自主立场的体现。在对待我方用算盘算出来的数据与苏联专家提供的对不上时,鲁丁认为“听苏联专家的绝对不会错”,屠守锷则认为“数据面前人人都平等”,求真务实的品德高下立见;当苏联专家撤走、依靠无望时,面对党中央提出的“八年四弹”攻坚任务,鲁丁认为这是美国和苏联都做不到的事,屠守锷虽然也夸不了海口,但一句“同志们,我们继续干”有份量、有力量,凸显他脚踏实地、人格健全的魅力。而当中途下马的导弹设计项目重新上马,组织决定让屠守锷担任总设计师时,鲁丁又自愿担任他的助手——副总设计师,是因为他已被屠守锷几年如一日心无旁骛、默默奉献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再看因学生黄志良家庭原因展开的冲突。作为学生,黄志良对屠守锷敬重有加。在第三场里,面对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发射成功,而东风导弹多次实验未果,屠守锷内心的失落可想而知,这时,黄志良对老师的一番劝慰——只要坚持下去,东风导弹的研究一定会成功,令屠守锷深感安慰。之后,因黄志良家庭成员叛国的原因,鲁丁通知他立刻离开基地去农村劳动,屠守锷据理力争,并在张长征的支持下,保下了黄志良。第三任美国总统杰弗逊说:“使一个人值得信任的唯一方法就是信任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彰显了屠守锷人品之高格。
全剧通过这三个层面的层层递进,来观照屠守锷值得大书特书的一生,让历史铭记其丰功伟绩,也让观众在入情入理中获得审美的愉悦。
《国之守锷》是一曲英雄群像谱就的励志诗篇,剧中通过“师生情”“战友情”“夫妻情”“家国情”,塑造了屠守锷、秋粟、鲁丁、张长征、黄志良等人物形象,展现他们“直面国之患、时之需,上下求索一条强国之路、复兴之路”的英雄气魄,发人深省。
一看“师生情”。黄志良长期跟随屠守锷,担任他的主要助理,在家庭原因遭受打击后,屠守锷的鼓励与信任使他重新振作起来,并一如既往投入到科研中去——这份师生情谊难能可贵。
二看“战友情”。屠守锷、鲁丁、张长征等人物,为了共同的目标——研制出导弹,他们克服种种困难,甚至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在第四场里,由于试验产生异常情况,为了取回数据盒以期取得试验的突破,在紧急关头,屠守锷、鲁丁、张长征都想把危险留给自己,情急之下,张长征以领导者的身份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数据盒,为导弹发射成功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这种为了国家事业不惜牺牲一切的精神,可歌可泣、让人钦佩。
三看“夫妻情”。屠守锷与秋粟志同道合,是互相扶持、举案齐眉的一对夫妻。在第一场里,秋粟对屠守锷工作调动的无条件支持,对国家机密的尊重,表明了一个知识女性磊落的襟怀;而屠守锷在离家之前,关心的是家中米、油、煤是否富足,把刚发的工资交给秋粟这些琐碎又实在的言行举止,这份家庭责任感同样感人。至第五场,秋粟生病,组织上让屠守锷从基地回来照顾她,但秋粟想的是“你的研究事关国家连你我,我自当,全力支持你赴征程”,屠守锷想的还是家中米、油可够,粮票可缺?两人间处处为对方着想的这份心意,使他们情比金坚、恩爱不弃。
四看“家国情”。虽然在情节的展开过程中,鲁丁发出过不同的声音,有他偏激、保守的一面,因而令矛盾与分歧在所难免。但在紧要关头,他同样具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美好品德,这种时时处处透现出来的家国情怀,也正是该剧能打动人心的时代价值、现实意义。《孟子·离娄章句上·第五节》中说:“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意思是说:天下的基础是国,国的基础是家,家的基础是个人。在中国人的精神谱系里,国家与家庭、社会与个人,都是密不可分的整体。“小家”与“大国”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同命相依,这份家国情怀就像奔流不息的江河,挟裹着民族的精神意志,润泽着我们每个人的精神家园。
屠守锷、秋粟、鲁丁、张长征、黄志良这些剧中人物,他们既是历史长河中普普通通的一员,又肩负初心与使命,在自己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为科技发展、社会进步功不可没,也让观剧的家乡人民为祖国自豪、向英雄致敬。
湖剧作为浙北地区唯一的戏曲曲种,2011年被列入第三批国家级非遗名录,成为湖州的重要文化标识。而《国之守锷》的创演,既是向建党百年的献礼,也是对“家乡戏”湖剧坚守与传承的一次创举。把英雄人物本土化,让本土人物戏剧化,该是我们的文艺工作者应尽的责任与担当。
正如导演倪东海所说:“这是一部探求形式与内容相匹配,坚守‘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以代言体、纪实性、综合性演绎故事,营造强烈、震撼、动情的演剧效果,在剧组同仁的齐心协力下,努力打造成能赢得当下观众审美接受与喜爱的主旋律戏曲现代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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