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瑟吧琉璃厂顾名思义,曾为烧制琉璃瓦的窑厂,起源于清代。当时官员、赶考的举人子常于此逛书市,因而形成了人文荟萃的文化街市,与文化相关的笔墨纸砚古玩书画等等也随之发展起来。旧时的琉璃厂,被誉为文物鉴定界的“黄埔军校”,可谓人才济济;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对文物事业投入巨大。
大千画廊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创始人高洪地先生师从时任宝古斋字画经理的陈岩先生,从事字画门市工作,经过多年的历练,在1988年创立大千画廊,取意“三千大千世界”,由李可染老先生题写匾额。
李老先生是高洪地先生的老友,当年,李老先生题好字后,他去三里河的家里取字,家里铺了一地的“大千画廊”。李老先生说:“洪地啊,你选一张吧。”这件事让高洪地一直感动于李可染老先生的认真和热心。
除了李老先生以外,高洪地先生还有不少老友,都是那一代的艺术家。而大千画廊在业界很重要的成就之一,就是推出了当年的这些中青年艺术家,让他们走进了大众的视野。比如黄胄、齐白石、白雪石、刘继卣等人,虽然当时他们的作品并不算“流通货”,因为在80年代的琉璃厂,古玩店都不做当代艺术品的生意,专注于古代,比如“四王吴恽”、碑帖之类的。但到了今天,这些艺术家的名字已经如雷贯耳,作品价格更是翻了百倍甚至千倍。
随着时代的发展,2016年,已经快30岁的大千画廊从琉璃厂来到中国当代艺术新中心——798艺术区,高小棋女士接手大千画廊,以建构和推动东方哲思下、以水墨精神为核心的当代视觉艺术体系为己任。致力在“传统与现代”并行共生的视角下,参与并推动中国传统艺术下一个30年新发展,再造东方生活旨趣。
画廊的发展离不开新鲜血液的注入,从小在字画堆儿里长大的高小棋女士也发现了一些咱们这个时代颇具潜力的青年艺术家,今天我们来介绍其中的四位:
看到刘禹君的作品时,你无法想象,这位获奖无数的艺术家今年只有26岁,正可谓是英雄出少年,潜力无限,红梅老师(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导师中央美术学院理论出版部主任)是这样评价她的:
刘禹君尽管是一位年轻的艺术家,她的作品却与当今泛娱乐化的社会氛围没有丝毫联系,既没有流于所谓的时尚形式,更没有其背后所隐含的讨喜与速成的心态,这些作品反而以女性特有的敏感、细腻、坚韧去直面作为个体的人在寻求集体认同过程中的生命感受这一严肃的时代课题而引人入胜。
从宏观层面看,刘禹君作品的这种求而不得有两个根本性的基础:一个是人类对自身存在终极意义的追寻,以往以人类为中心的自然观和宇宙观随着科技的进步和资本对社会各层面的渗透和控制逐渐土崩瓦解,而新的生命观却迟迟不能建立,人类在无尽的时间和空间中失去了可以定位自身的坐标系,就像脱离运行轨道的星体,永远漂浮在茫茫无尽的太空中,不知何时生,更不知何时死。
另一个是由于整个社会的物化程度已经深入到人的主体意识层面上,因此,作为社会一份子的个体很难在自身的主体内建立一种坚实的精神家园,外在的普世价值观在当代社会已经被不断质疑而不能形成个体的精神支柱,随之而来的是普遍的信任危机——集体与集体之间,个人与个人之间,先前的联系纽带早已断裂崩塌,最基本的信任也荡然无存。刘禹君作品表征的正是这样一种状态,极度渴望集体认同带来的安全和稳定,却又在不断扩张个体的自由,梦想着璀璨的人生,却又时刻面临生命本身的脆弱,因此,在整体的喧嚣中,每一个个体都永远逃不出孤独的牢笼以及寻求彼此亲近的渴望。
《战争与和平》等系列作品致力于表现当代人被社会异化后的思想状态和生命体验,揭示出当代人内心时常处于一种漂泊无依的状态,挣扎着向外寻找一种自身的集体认同感却又不可得的纠结状态。《战争与和平》组画可以应用于屏风等实用的场景中,兼具观赏性与收藏性,又能体现屋主的情怀与不俗的品味。
中国美院的王依雅博士在网络上非常受欢迎,她的作品因为历史性、技术性、哲思性与视觉观感都非常到位,经常在网络上被艺术爱好者们转发,魏祥奇老师(美术学博士、中国美术馆副研究馆员)是这样评价她的:
王依雅今年创作的“繁空录”系列绘画,在画题上皆围绕着女性的冠饰展开:“繁”,是繁盛、华贵;“空”,是空幻、虚空。简而言之,“繁空录”系列绘画试图阐释的是富贵荣华终归于尘土、生命之脆弱无常令人不盛唏嘘之意。
作为一名有着强烈女性意识、生命意识的艺术家,王依雅在画面中绘制了繁花锦簇的花冠,花簇的形态奔涌向上、昂扬舒展,更令观者深切感受到生命的极尽灿烂,然而艺术家更想表达的是,待红消香断、春残花落、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之时,“又有谁怜?”
也就不难理解,王依雅在画面题跋中,反复写道梦、烟、影、思、惜等语,与《红楼梦》等中国古代文学史中的很多名篇,形成呼应。不仅如此,我们在十七世纪以降以花卉为主题的欧洲“虚空”(Vanitas)静物画中,也能看到类似的主题,盛开的花卉象征着女性青春的美颜和身体,也象征着人的生命的强健,而细微处已有开始衰败的花瓣行将掉落,喻示着生命“越繁荣越虚空”,仿佛在大声告诫着观者“生命必将走向死亡”。
她自述:没有人能给出生命的答案。而渺小、缺失和孤独的人却永远在寻找存在的意义。这造成我长久以来对繁华有情之生与无常荒谬之空的思索。往日都去向了哪里?用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去表达对流逝之物的观察,是我在试图建造的渡船。
在颜色、形象附着而生的图景世界,人们不断试图为“万物”作解。存在即是的哲学奥义,被楔入其中,疏狂直言或隐以指代。在代瑞雪作品中,细小巨硕,皆纷繁化境,成为所谓“概念”的现实缩影。
再转至笔端,团花锦雨、虫腹马臀、朱喙彤羽、长颈卷曲......一点点解决,一点点完善,描摹斟酌,交错叠映,便是代瑞雪的口中“日常”,也是所谓生命向光而生的成长。
艺术家代瑞雪的绘画作品经常以少女形象为主要角色,她试图以繁冗复杂的自然物质元素呈现烂漫的青春萌动,同时又保持一种看待生命消亡的沉着镇定,来构成强硬的力量对峙,在平衡中透露出强势笃定的叛逆。
这种迷惑的复杂性不是一蹴而就的,代瑞雪的作品沿着某种起承转合发生,这是艺术家自我探索的循环上升和迭代。她以细腻冷静的当代女性视角审视个体的内在世界、外部自然与集体社会,流动的力量对峙、叛逆冲突在落笔之处得到化解。她承袭传统工笔重彩的创作技法,超现实地将冷冽的客观存在戏剧化的重组为妙趣横生的意念真实,达成某种内在的制衡与和谐。
杜松儒与大千画廊的高小棋女士一样,也是一位传统艺术的传承者,从小在父亲的光环下长大,但又从来不失勤奋的寻找自己的方向,邵大箴老师(现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是这样评价他的:
杜松儒的作品特色是简洁而不繁琐,沉稳而不漂浮,这是一种符合时代要求的品格,或者说是一种适应现代人们审美需求的风尚。杜松儒的父亲杜滋龄是当代著名的中国画人物画家。杜松儒自幼接受父亲的艺术启蒙,随父亲学习绘画,后又在天津美术学院版画系学习,获学士学位。2000年进入日本京都精华大学艺术研究科专攻版画,师从日本著名版画家黑崎彰先生,2002年获艺术硕士学位。
杜松儒的许多水墨作品,都显示出轻松和悠然自得的状态。柔和的形,温存的色彩调子,有韵味感的墨色,还有宁静的线,结合成如诗、如音乐的水墨画,这是作者的心境的自然流露。他的作品含有醇厚的抽象性,有暗示,有寓意,有些是有意为之,有些乃无意形成,而后者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这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
语言简洁而富有文化内涵,有传统精神而又有现代形式感,既重视创作观念又重视制作技巧及中国传统笔墨精神的杜松儒正在沿着这个目标自信地把自己的艺术创作向前推进。他已经做出了成绩,他还会继续努力,取得更大的成果。
艺术的传承需要一代又一代人前赴后继地努力,大千画廊创始人高洪地先生说,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著名艺术家,因为他们都在变革——不光有技术,还得承上启下,继承传统又能发展,有思想,有内容。中国现在也不缺人才。年轻人看过国外好的美术馆,经受过好的学校的教育,因此也应该提炼出中国人自己一套审美的高度。传承和发展,进步与更新,会是大千画廊一直坚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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