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余权时装，根据字面上的解释是款式新颖而富有时代感的服装。时尚呢？时尚虽然往往被人们拿来与时装对等，但后者是个概念大更多的词语。时尚是指外在行为模式很快流传于社会的现象。如衣着、发型、语言等方面的一种异乎寻常的亚文化及其行为模式，往往很快吸引许多人竞相模仿，广为流传。因此大部分人讨论时尚时，准确点说，更多的是在讨论时装，因为时尚一词比时装更广为人知。时装进入20世纪之后，每个时代都有其代表性的着装。而反观新进十几二十年的时尚圈，逼得各种时尚评论家和看客们纷纷喊出“时尚已死”的口号，因为现代的很多时装只是不断地在20世纪的潮流里，不断翻陈出新。纽约MoMA（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近期的展览的主题则直接打出这个疑问「Items: Is Fashion Modern?」(物件：时尚是现代的吗？)

　　近年来，因为美国大都会博物馆每年一次的时装展览活动的影响，以及世界各地的时尚展览风潮，很多人渐渐觉得「时装展览」是一件很平常的博物馆活动——但其实不是的。对于MoMA来说，上一次举办时装展览，已经是73年前的事了。那一次的主题，与这次有异曲同工之妙——“Are Clothes Modern”，皆以时装为接入点。而这次以「Items: Is Fashion Modern?」(物件：时尚是现代的吗？)为主题的展览，从10月1号开始，到明年1月28号结束，将会展出111种时尚物件，按字母排列，总共包含350件展品，其中是以对美国文化造成长期影响的作品为主。它们主要来源自博物馆的收藏，私人物品以及从别人现有的衣柜里借来。

　　展出的物件里，包括Levi’s 501牛仔裤、Nike Air Force 1球鞋、Chanel No.5香水、Chanel和Givenchy的小黑裙、旗袍、迷你裙、吸烟装、白T恤，Hermes的Birkin包包、铅笔裙等。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又看到川久保玲的“Body Meets Dress——Dress meets body”里的一件设计。之所以说“又”，是因为今年5月到9月期间刚在大都会博物馆看过两次。这次又出现在MoMA的展览里，可见其重要性。她与山本耀司，皆有作品被放置在这111件物件里。

　　Levis 501牛仔裤是这111种物件里，少数几件被放置在玻璃柜里的展品。Levi’s 501® 牛仔裤的历史，可以从 1873 年说起，诞生至今已有140年，从当时由平民工人穿着到现代时装的舞台，一直都是潮流之物，从未过时。放在MoMA展柜里的这条是1947年产的，70年过去了，其设计也没有多大的改变，仍是潮流之物。

　　正门进去的左手边正对着就是一排小黑裙，从1926年的Coco Chanel，到1968年的Givenchy，1981年的Thirerry Mugler等，每一条都是经典，而且经久不衰。无论时尚潮流如何变换，小黑裙与牛仔裤一样，都在在现代时装潮流里，占一席之地。

　　讲到最日常的潮流，大概是大家都会穿的白衬衫和文化T恤了，印上涂鸦，印上slogan就可以成为潮流之作的时尚物件。此次MoMA展出的一件著名的T恤，是1977年出自Vivienne Westwood 与Malcolm McLaren的经典作品—— “God Save the Queen”。

　　这次展览，物件大都被放在人可触及的地方，只有极少数的时装被放置于玻璃柜里，因此可以近距离地看到那些服装的细节。至于“时尚是现代的吗？”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我们当下看到的这些时装代表作，都是上一世纪的精品。想当初Yves Saint Laurent，川久保玲与山本耀司，在70、80年代的巴黎，都曾被猛烈地抨击过，如今都化为赞赏以及惊叹。或许我们这个时代，还是有现代化时尚的，只是要等这个十年过去，或者两个十年过去，回头看看，可能就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

　　黄信然，自由撰稿人，现居纽约。曾任图书出版编辑，时尚爱好者。英国 University of Westminster 时尚商务管理硕士。已出版三本长篇小说，无数短篇小说与时尚评论。工作联系：se.